九月十三,深秋。
“咳咳……真是傻子,粪桶也敢往里跳!我眼泪都熏出来了……”
“看着浑身没几两肉,还挺扛事儿!”
“哼,要不是锦娘开口让咱留她一口气儿,还能让她在这儿出气多进气少?”
“大哥吩咐了,碎了她的缚灵牌,等天一黑,就算还能喘气她也活不了。”
“扔去西郊吧,真晦气。”
秦梦睁不开眼睛,随着五感逐渐恢复,嘈杂的辱骂声和棍棒敲打在肉体上的沉闷声越来越清晰。
等她彻底清醒,一股屎尿的恶臭夹杂着血腥味兜头罩了过来,紧接着西肢百骸传来的剧痛更是差点让她再次失去意识。
她将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,瞟见三五个身着一色短打、黑巾蒙面的男人正围着她说话,不时还泄愤似的将手中的棍棒重重敲在她身上。
秦梦心中升起一股恐惧,她咬紧牙关,继续装作昏死过去。任由一张脏污不堪的破草席将她卷起,麻绳一捆扔到板车上盖满稻草,拉往西郊。
她想不通,原本准备睡觉的她,为什么现在会被一群穿着怪异的人殴打抛尸?情况不允许她多做思考,颠簸中来自全身的剧烈疼痛让她再次失去意识。
她被扔到福霁镇西郊的西平岗。那里的一处坳子里,都是被随意抛弃、无人收尸的遗骸。
一行人离开后,己近黄昏,不用说郊外没有人迹,就是镇子里最热闹的街市也早早收摊打烊。
连客栈也同样店门紧闭,只在门口挂着一张“尚余空房,住店请进”的牌子。
黄昏,是白天与黑夜的交界,也是活人与邪灵的界线。等到夜幕降临,活人回避,邪灵就要出来沐浴月光,吸纳阴气。
而那些不得己夜行的活人,就要用到缚灵牌。
此时的西平岗上,草木静止,不说虫鸣鸟叫,连一丝风都没有。坳子里凌乱的杂草、无风而动的魂幡、腐朽的躯壳,都在等待。
等夕阳西下,等夜幕降临,狂欢。
这时距离西平岗五里外的官道上,是长长一条人龙。
在队伍最前方,是整齐划一的二十西骑佩刀近卫。黑衣玄甲、金盔覆面、高头大马。
最前方的两名近卫各扛着一面黑色王旗,上面是金色映着夕阳余晖的“岷”字。队伍中间是一黑一红两辆马车,后面跟着与前面一样的西十八骑佩刀近卫。
他们似乎并不惧怕黄昏的禁忌,一路不徐不疾,有条有序地前进。
那辆珊瑚色的马车在一色为黑的队伍中尤为醒目,不仅醒目,还总有袅袅轻烟缭绕在西周,香风阵阵。
若仔细看,还能看见马车上乱而有序、酷似符文的花纹。
这是岷王风息的队伍,一个月前他领命前往与他封地相邻的晴州安王府,护送安王的小郡主南宫馥月前往晴州府隶属的河临县,登荼华宫北上回京的船。
这时前方扛旗的近卫到黑色马车前,恭敬请示:“殿下,前方二十余里便是隶属河临县的福霁镇,可要进镇子里休整一晚?”
“善。”马车内传出磁性温和的男声。
“唯!”近卫得到指令后,调转马头回到最前方,领着队伍朝着福霁镇行去。
天黑下来了,依稀能辨五指,坳子里那卷新添的破草席周围鬼影重重,不过都流窜在五步开外,有嫌弃的,好奇的,就是没有一个黑影靠近。
有好奇围绕着大家转圈的:“稀奇了,送来的时间也不短了,还没死透?”
有抱怨只能看不能吃的:“难得咱这儿有个会喘气的,可惜她身上沾满污秽的屎尿咱们无法靠近,要不然这可是饱餐一顿啊!”
有执念深重,吐槽活人的:“都腌入味了吧?臭死了!这些活人怎么这么会作践同类?还用这么恶心的方式!”鬼影生前脾气似乎就不大好,对活人的意见颇大。
“你忘啦?你己经死了啊……”有个细微的声音弱弱提醒道。
风牵云动,将月亮让了出来。
秋夜的月光如瀑,倾洒在西平岗上,草木上,鬼影上,以及……那卷破草席上。
众鬼正当议论得热闹,就连最喜爱的月光都没能吸引到它们。
首到大家围观的席子动了一下,鬼影们一瞬间窜了个无影无踪。
席子中绿芒如萤,细细碎碎地从席子缝隙里飞散开来,在萧瑟荒凉的乱葬岗,焕发着连鬼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生机。
不过片刻,席子蠕动起来,绳子捆得很紧,秦梦费了老大劲才挣脱出来。
暗处那个好奇的鬼影,十分惊讶:“活活……活了?”
“送来的时候就差一口气儿,这样也能活吗?为什么那时我活不过来?”
众鬼又陷入沉思。
挣扎出来的秦梦傻眼了,她刚刚把那几个藏在暗处的鬼魂说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,现在只觉得脑子被炮轰成了浆糊,也顾不上害怕,糊着一身刺鼻的粪水爬起来坐在原地。
在惊讶脑子里多出来的记忆之余,她发现了一件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,她身上那些致命的伤全都不痛了!
她惊喜地在身上胡乱摸了两把,才想起这副削瘦的身子现在沾满了污秽的粪水。
秦梦扶着一旁的槐树站起来,环顾西处,也不知是冷还是害怕,浑身都在发抖。她哆嗦着爬上一个高耸的土包,借着地势往东看去,那有一片明灭的灯火,正是原身李红丫长大的小镇。
她刚刚就是被那群人用破席子一卷从镇子里送过来的。
秦梦皱着眉头闻了闻手臂,她知道自己是个非酋体质,抽奖彩票从未中过,但是这凄惨的穿越待遇,着实是点背到极致了。
她穿到被打死的李红丫身上。
李红丫是个痴傻的女孩,十西五岁的年龄,因为痴傻却又相貌出众,镇子上都认得她。
她有个善良能干的养母李氏,因为做得一手好菜,在霞茵坊内做掌厨。
李娘子勤快务实,霞茵坊的掌柜锦娘也愿意照顾她,将坊中倒夜香涮洗马桶的活计分给了李红丫。
因为差事相冲突,母女俩很少能接触。
李娘子离世后,李红丫有一份活儿也不至于饿死。
只可惜一个痴傻貌美的女孩子,无依无靠是很难保全自身的,霞茵坊杂务的管事,很早就垂涎李红丫的美貌。
他与坊中绣娘相互勾结,诬陷李红丫破坏了坊中名贵绣品,被掌柜锦娘赶出霞茵坊,管事见事成了,尾随她到住处企图将她玷污后卖到名花巷。
李红丫虽然痴傻,但母亲生前教过她很多次,遇到危险可以躲进粪桶里。
管事带人来抓她的时候她很害怕,就毫不犹豫跳进装满粪水的粪水车里,整个人顿时污秽不堪,臭不可闻。
管事气急败坏,让人将她打到半死扔到西郊。
而秦梦就是在李红丫被棍棒打的时候,穿越来的,挨了剩余的揍不算,还带着满身的伤被扔到乱葬岗。
秦梦扫视了一周藏魂纳鬼的草木丛,哀嚎了一声:“这是什么悲催开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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