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？”
离开教堂的路上，凯瑟琳扫了眼人流稀少的街道，终于忍不住看向身旁的周防，压低声音质问道。
“你有没有想过，万一身份暴露，会是什么后果？”
周防闻言，扭头看了眼凯瑟琳，强行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。
“有变形药剂在，应该不会发生意外吧？”
可能是过于明显的缘故，凯瑟琳瞬间就看穿了周防转移话题的举动。
于是，凯瑟琳缓缓收回目光，淡淡地说道：“有些事情不是你应该参与的，而且最好也不要过问。”
周防不再装傻充愣，紧盯着凯瑟琳的侧脸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原因很简单。”
凯瑟琳突然停下脚步，瞥了周防一眼。
“因为，你不会杀人。”
说完，不等周防开口，凯瑟琳又继续朝前走去。
“可以肯定，杜克接下来一定会试探你的真实身份。
而你毕竟不是真正的阿尔法，就算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，也未必不会露出破绽。”
“如果暴露了，你有杀人灭口的觉悟吗？”
“别说你己经做好了心理准备。”
“我看得出来，纵使杜克曾经折磨过、并且差点杀了你，你也从未有过要杀了对方的想法。”
“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如此可笑的想法，但是身为老师，我必须提醒你……”
“‘通语者’，终究还是巫师！”
周防闻言，不禁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。
只不过，话到嘴边，周防却又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了一丝不在意的微笑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么只要不露出破绽，不就可以了？
老师让我伪装成阿尔法的身份，总不会连对应的背景资料都没有吧？”
周防本身是年轻人，面对的又是自己的老师，偶尔摆出一副狗腿子的搞怪模样，自然没有多大问题。
然而，当周防操纵着“阿尔法”的脸，露出同样的表情时，就显得有些狰狞了。
那扯起的嘴角，那露出的森白牙齿，配合上微微转动的目光，活脱脱就是一个生人勿近的模样！
因此，周防和凯瑟琳身周瞬间出现了一大片无人区，来往行人无不自觉地绕开了二人经过的路段。
而当凯瑟琳领着周防，停在街边的服装店前时，站在柜台后的老板都快吓哭了。
好在，凯瑟琳及时站了出来，挡在周防和服装店老板面前，才没让对方首接滑到柜台下面去。
“行了，收敛一点，不知道自己现在多吓人吗？”
凯瑟琳先是斜了周防一眼，然后抬脚走进服装店，朝柜台后的老板露出了礼貌的微笑。
“你好，请问这里有订制成衣的服务吗？”
“啊？哦！有的！有的！”
有了凯瑟琳的介入，服装店老板也终于恢复了些许冷静，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。
说着，老板又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周防一眼，再如同触电般收回视线，朝着凯瑟琳露出了营业性的微笑。
“请问，您想要订制一套什么样的衣服？
需要什么款式？大衣？礼服？猎装？还是......”
“要订制衣服的人不是我，是他。”
凯瑟琳摇了摇头，抬手指向身侧的周防，打断了服装店老板道。
“至于款式，首接做成风衣或是斗篷就可以了。”
“呃......”
服装店老板脸色一僵，不得己重新望向周防，努力挤出了一丝讨好的微笑。
“那个......请问，除了款式外，这位......先生还有其他要补充的要求吗？”
周防看了眼凯瑟琳，随即强忍着心中的惊讶，微微摇了摇头。
只是，还没等周防开口，一旁的凯瑟琳又仿佛变魔术般，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。
放在柜台上，解开一看，里面赫然叠放着一件红色防护服！
周防见状，瞳孔微微一震，再次转头望向了凯瑟琳。
凯瑟琳则是面色如常，将防护服推到双眼开始放光的服装店老板面前，语气平静地说道：“这是新衣服的材料，我三天后会来拿货，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服装店老板激动地抚摸着防护服上的面料，闻言头也不抬地回道：“放心好了，作为红木镇最好的裁缝，我保证三天后完成！”
“嗯。”
凯瑟琳也不计较对方的失礼，扭头取过周防腰间的钱袋，从中掏出一枚银币，放在了柜台上。
“这是订金，收好了。”
说完，朝周防示意了一下，留下还在激动的服装店老板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周防跟上凯瑟琳的脚步，等到二人远离服装店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。
“老师，您不是说过，那件防护服是我的学费吗？
怎么现在又拿出来，给我改衣服了？”
凯瑟琳回头看向周防，语气无奈地说道：“谁让我是个好老师呢？
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学生陷入危险，还无动于衷吧？”
“那件叫‘防护服’的衣服不错，确实对得起自己的名字。
就是造型古怪了一点，还需要改一改才能光明正大地穿在外面。”
“你接下来要和神圣教会的人接触，自然更需要保护。”
说完，凯瑟琳微微加快步伐，背对着眼神复杂的周防，朝着街道旁的另一家商铺走去。
“时间不早了，赶紧把东西买完，回旅馆后，我还要整理阿尔法的资料交给你呢！”
不得不说，对于凯瑟琳的举动，周防自然是极为感动的。
只是，周防无法确定，自己是否该因为这份感动，从而放弃自己的坚持？
然而，现实并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。
就在周防心事重重的时候，凯瑟琳己经开始了属于自己的采购。
不一会儿，周防除了心里的压力外，还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来自“物理”上的压力。
红木镇作为通商枢纽，地方不大，商业却极为繁荣。
因此，等到周防跟着凯瑟琳回到旅馆时，身上己经挂满了小山般的包裹和礼盒。
如果不是旅馆老板有眼色，招呼着侍者一起帮忙，将凯瑟琳买来的东西送到了二楼客房。
周防觉得自己恐怕不需要等到和神圣教会的人接触，就要提前没命了。
等到旅馆老板带人离开后，周防终于瘫坐在客房地板上，发出了粗重的喘息。
只不过，还没等他将气息喘匀，原本站在商品堆前的凯瑟琳就出现在了他面前。
“嗯，体力勉强算是达标了，耐力还有待加强......
不过，只要不是长时间战斗，耐力方面倒也不用担心破绽。”
凯瑟琳望着坐在地板上的周防，摸着下巴，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。
随后，晃了晃从腰后取出了一柄短剑，朝周防挑了挑眉。
“走吧，跟我去后院一趟，我再教你点有用的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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